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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木新花年年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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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木新花年年发、参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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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天秘境是修真者皆知的秘境,它很早就被发现位在一座山野村落里,入口就在村民都知道的一棵神木底下。神木佇立在陡坡上,山坡下的茂林树丛间有个隐密入口,进去是个大洞窟,洞窟里常年淹水,有深有浅,须要小舟才能往深处去。坐在小舟上也得不时闪避上方的鐘乳石,因此乘舟者往往无法直起身,神木的树根几乎爬满了洞窟上方。水下有一种大鯢,村民传说那会吃小孩或娇小的人,平日不会进洞窟里,如果在外面见到大鯢也要躲远。

泽天秘境原先有许多上好的修真材料,光是叙道堂所记载的情报,宝石、灵矿、灵花异草就有上千种,而且说不定还有没发现的好东西,不过该秘境有个特性,就是非常容易发生意外,而这意外未必都是坏事,也有人因为来到泽天秘境发掘千年难得的药材,或是忽然顿悟、证道,一举突破停滞已久的境界。

也因为如此,儘管不少修士认为那是个非常不祥的地方,但偶尔仍有修士愿意去冒险。可是遇到凶事的人总是远多于幸运的人,能平安的全身而退也是一种幸运,多数修士在秘境即使有不错的收获,但往往要失去更多,所以久而久之没有什么修士愿意去那里,除非走投无路者才会放手一搏。

徐廷曄当初在泽天秘境获得的宝物是一块宝剑的碎片,其中蕴藏上古大能的剑意,他还以为碰上意外之喜,殊不知这是灾难的开始,不仅遭受其他散修围攻夺宝,返回山庄后才发现中了难以根治的怪毒。

此事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秘密,大家都为徐廷曄感到惋惜,徐廷瞱是剑痴,娶赵颖芳只是需要一位女主人帮忙管理山庄,自己则专注于修炼剑道,即使因此染毒也捨不得丢弃古剑碎片,而是将之封印在山庄某处。

徐絳昕等人从瑶华城前往秘境途中会经过凤鸣山庄,他邀曲永韶到山庄作客,请他替徐廷曄看诊,曲永韶说:「在下并非医修,若其他医修也治不好,仙督您也别太期望在下。不过我还是乐意去探望庄主的。」

徐絳昕欣喜道:「不管如何,你能到敝山庄作客还是太好了,永韶弟弟也不必过谦,像你这样的丹修世所罕见,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办法治好家父。」

曲永韶笑而未答,始终维持有礼又疏离的态度。丁寒墨自然是与曲永韶同行,不过他只在与曲永韶私下相处时会多聊一些,也更有生气一点,在外人面前就像一件冰雕,冷漠寡言,只关注曲永韶的事。

徐廷瞱被安置在寿枋里,也就是俗称的棺材,那是一件法器,能令棺中一切事物都变得极为缓慢,彷彿静止一样,也因此怪毒几乎不再扩散开来。自他被诊断中毒后就吞了丹药躺在寿枋里,多年来赵颖芳跟徐絳昕遍寻有名的医修,可谁都没见过这样的毒,而且都说此毒唯有重回泽天秘境才能寻到解决的线索。

徐絳昕带曲永韶他们去看徐廷曄,路上大致交代父亲几年来的情况,他站在棺木旁望着父亲彷彿睡着的样子,也不免感慨道:「当年家父倒下后,山庄也曾经混乱了好一段日子。」

曲永韶看了眼徐絳昕,后者望着自己的父亲回忆道:「虽然父亲尚在,却成了这样的活死人,我和家母也无异是孤儿寡母,难免会遇到一些困难。好在都熬过来了,山庄上下也团结一心,只盼父亲能醒来。」

曲永韶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讲,他其实不擅长安慰人,尤其是不熟的人,因此他也只是安静听徐絳昕讲完,再低头仔细看徐廷曄的情况。他说句冒犯了,就戴上手套去掀徐廷曄的眼皮,探其口舌,也有模有样的摸了徐廷曄的脉,转身老实说:「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,医修的本事我都是从前跟大哥他们学的,或是看了我爹娘留下的书。不过就像其他医修讲的,泽天秘境或许有线索吧。我得再看一看那古剑的碎片,方便么?」

徐絳昕说:「当然,二位请随我来。」

徐絳昕并未刻意冷落丁寒墨,而是丁寒墨原本就沉重寡言不太主动亲近任何人,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徐絳昕的待客之道有何不妥。他带曲永韶去哪里,也会同样招呼丁寒墨跟上,他们三个来到封印古剑碎片的密室外,他有些严肃提醒道:「那碎片虽然被封印在这密室里,不过一旦进入密室也无法保证不会出事。古代大能的剑意在碎片周围自成结界,我们接近可能会形成罡风或其他危险,我未必能护你们周全,要是情况不对,就立刻退出密室吧。」

曲永韶点头:「明白了。」

徐絳昕所言皆属实,他境界尚在元婴大圆满,只差一点就能踏入化神期,可那古剑碎片的主人境界恐怕是大乘期,总之是高深莫测的人物,而每一个境界又相差甚大,他的确无法顾及旁人,就连要全身而退都不一定办得到。他看曲永韶简短回应后就看向丁寒墨,那二者眉目里的情意与默契令他心底更加沉鬱,即使他们两个连手也没牵在一起,却也像是神魂相予一般将他人隔绝在外,何况他们就算目光没交集,只是站得近了些,谁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彷彿有无形连系,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滋味实在难受,让他妒嫉得快发狂。

厚重石门在被啟动机关后开啟,徐絳昕把机关的钥匙交给曲永韶说:「万一碎片想衝出封印逃走,你先自己逃出来将密室关闭。」

曲永韶摊掌接了那钥匙,问他说:「你不怕我坏事?」

徐絳昕摇头:「我信你,更何况我还得陪你去找父母。」

「那好吧。」曲永韶大方收着钥匙,室里有照明阵法,一直都是亮着的,而室外的光照不进去,只在门口形成一道斜影,他说:「越过这界限就是封印内部了吧。」

徐絳昕点头:「不错。」他率先走进封印内部,古剑碎片静静悬浮在深黑色一尺见方的石製平台上,深灰色碎片上有部分暗红,但并无变化。

曲永韶和丁寒墨也跟着走近碎片,曲永韶盯着它看了会儿说:「暗红的地方不是血,也不是锈蚀,好像是某种蕈。」

徐絳昕疑惑:「蕈?」

曲永韶点头:「不过不是普遍拿来入菜、下毒的那种蕈子,而是会侵入活物取而代之的那种,像冬虫夏草那样,虫子染了那种蕈,整个身体都被侵蚀,有些甚至还能操控宿主。不过谁也不晓得这是哪一类的毒蕈,所以那些医修前辈们才会说,得回泽天秘境才可能有线索。之后到了秘境,仙督您可能要带我去发现古剑碎片的地方找看看,光看到这碎片我们仍是没有头绪的。」

徐絳昕叹了口气:「我明白了,到时就有劳你了。」

曲永韶摇头说:「不过我也不是医修,要不要再徵求一位医修同行?」

「我不是没想过,但是人一多也担心横生枝节。虽说任何秘境多少都有可能发生意外,但泽天秘境的话……」那秘境进入的人越多,变数越大,还是不要轻易挑战秘境中的机制为上。

「明白。在下只想找爹娘,其他的事就看仙督您自己如何决定了。」曲永韶点头表示理解,并不打算干预徐家或任何和他无关的事,他转身要和丁寒墨离开,却发现丁寒墨在他身后闭眼不动,他察觉不对劲,抓着丁寒墨的手臂摇晃:「寒墨,你怎么了?」

丁寒墨缓缓睁眼说:「古剑的剑灵快消失了。」

曲永韶睁大眼望着他:「你能从这碎片感应到剑灵么?」

丁寒墨答道:「也不太算是感应,只是上面留有一些剑灵残存的气息,从而推论剑灵的状态罢了。」

徐絳昕正色道:「那我们必须尽快啟程找到剑灵,说不定会有更明确的线索。」

曲永韶和丁寒墨没有多说什么,不过他们也同意越快到泽天秘境越好。曲永韶交还密室钥匙后,徐絳昕说:「你们今日好好在山庄歇一晚上,明早天一亮就出发好么?」

曲永韶问:「不是要尽快啟程?那我们现在就可以上路啦,还是仙督您有要务得亲自处理?要不我们两个自己先过去也行。」

徐絳昕怎可能让他们两个独处,浅笑解释道:「我只是怕你们太劳累,如果可以立刻出发自然是最好的。」

「仙督可以搭我们的法器一同前往。」曲永韶拿出杏色刺绣小袋找了会儿,摸出他认为适合的核雕说:「我们用这个赶路,在上面还能歇息一下。」

徐絳昕看他拿出一颗核雕,雕成一隻鲸鱼,鱼身上有许多流云和开了花的藤蔓旋绕周身,似乎不是普通的鲸鱼。曲永韶说:「这是传说里的神兽,海天鯤,以前江叔给的法器,我们搭这个去吧。」

言罢,曲永韶把核雕交给丁寒墨笑说:「让你来。」

丁寒墨把法器拋上空中,灵气如一道清泉喷涌般衝上天空,凝成一尾半透明的鲸鱼,鲸鱼在山庄上空停留,等着乘客们上来。

「走啦。」曲永韶朝丁寒墨笑了下,原地一跃就飞上海天鯤背上,丁寒墨也没看旁人,紧随其后上了鱼背。

徐絳昕心想不过是藉法器变出来的假神兽,没什么特别的,但面上不显露任何心思也飞了上去,海天鯤越飞越高,身形也越来越庞大,将附近的云海都冲开来,若是凡人只会见到天上的云无端朝两旁散开而已。

海天鯤身上有座空城,曲永韶请徐仙督自便,接着就和丁寒墨选了一间屋宅进去,一进房间他就先设下禁制,丁寒墨跟他说:「他好像没在用涵光镜看我们。」

曲永韶打了一个呵欠往床边走,回说:「他看不看都无妨,反正不会让他看到不该看的。而且他也不会傻到在此时打扰我们,因为很容易被发现。」

丁寒墨走向曲永韶,坐在床边把人抱到腿上问:「你好像也懂他?」

「我不懂他啊,所以才观察嘛。他对我们似乎挺好奇的?」

丁寒墨环住他的腰说:「他想要你。」

曲永韶蹙眉:「是么?为什么?」

「你好看。」

曲永韶失笑:「其他人也没有像他那样啊。怎么会只因为我好看就这样想……」

「其他的人不敢想,但是他敢,因为他觉得自己值得、配得上你。」

曲永韶对此嗤之以鼻:「太荒谬了。什么配不配的,我又不是一件饰物。那你呢?你是怎么想的?」

丁寒墨没了平常在外面随时带着戒备的冷漠和疏离,静静的想了想回答道:「有时会困惑,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更喜欢我,但我知道你很喜欢我,会这么想也只是因为我……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」

曲永韶本来笑了下,听完这些就害羞得抿唇望着丁寒墨,仰首往对方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下,再稍微挣开其环抱往床里倒,然后像隻小毛虫爬到床里躺着不动。丁寒墨看曲永韶在自己面前自在的样子,露出一抹温柔宠溺的笑,也躺到一旁轻轻勾着曲永韶的手同眠。

此时的徐絳昕站在高楼的露台上望着曲永韶所在的屋宅,既不敢用神释感知,也不用涵光镜,他的修为还无法做到用宝镜窥探又绝不会被发现的地步,只能按捺住所有杂念和衝动。不急于一时,他不断这么告诉自己,想到在瑶华城待的那些时日里,母亲试图为他介绍的名门仙子们,一会儿是闻家的女少主,一会儿是孙家的千金,再不然是某某宗将来的继任者,但对他来说全是闹剧罢了,若当初赵颖芳坚持为他和曲永韶订亲的话……

如今想这些都无用,他曾以为只要成为比父亲更厉害的剑修,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他掌握不了的?虽然任何修炼都是刻苦的,但剑修对心性要求更严苛,而他即使在父亲倒下后也没有怠惰,甚至睡梦里都在磨练心志。后来他发现他并不需要刻意去掌握任何事,因为他变得性情淡薄,世上难有什么东西能再入他的眼,他也只剩下对剑道的追求。

直到那一日他和曲永韶重逢,映入他眼中的景色忽然都变得鲜明,原先几乎要消失的七情六欲全都被曲永韶一个眼神勾回来,他发现自己此生只想要这个人。

他左手握住右腕,右腕内侧有一块微微浮起的疤痕,像陨星划过长空的流光,那是他自幼就修炼的本命剑,华星剑。为了修炼这件兵刃,就算他是凤鸣山庄的少主,生来就有极好的天赋,却还是吃了不少苦头,有几次差点连命也没了。

那几次性命之危虽然吓着他,但也没落下阴影,因为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似乎没有真正產生过什么执念,也没真的拥有过死也不想失去的东西,所以死亡对他而言不是最深刻的恐惧。他所恐惧的是什么,现在望着那紧闭的屋宅门窗也有些明朗了,他怕的是求而不得。

***

泽天秘境不是太难找的地方,徐絳昕半个随从也没带,他曾去过该秘境,到了那山村以后先带曲永韶他们去拜访村民,村民们都知道有些外来者喜欢往那个奇怪又危险的洞窟跑,而且会带来一些好东西,所以很乐意给他们带路,不过村民害怕大鯢,因此不会进入洞窟。

徐絳昕给了村民一些凡人用得上的财物,村民带他们去洞窟的入口,还从草丛里找出小舟给他们用,他们一行三个乘舟往洞窟深处移动。乘舟移动对丁寒墨、徐絳昕而言都比较彆扭,他们生得高大,几乎要趴在船边才能闪过上方刺硬的石柱,但相对娇小的曲永韶却只要稍微弯身或低头即可,不过曲永韶心中也是彆扭的,他其实不特别矮,是那两人生得太高!

「你们看。」曲永韶有点兴奋指着一处,幽暗中能看到附近有个浅坡,坡上有好几隻大鯢在那里休息,脑袋圆圆的、手脚短短的,眼睛小小黑黑的,他呵呵笑说:「真可爱啊。」

徐絳昕说:「其实那也是一种灵兽,未开灵智的低等灵兽,吃了也能补身。」

「喔……」曲永韶冷淡应了声,他兴奋只是因为大鯢可爱啊。

徐絳昕却没察觉曲永韶反应淡了,接着讲:「曾听一些修士提过,曲小弟呈上的茶水饮食似有奇效,能使人悟道。要是你喜欢那些大鯢,离开时也可以捉几隻回去。」

「不必了。」曲永韶蹙眉:「我不吃那个,只是觉得牠们可爱。寒墨你吃么?」

丁寒墨说:「不吃。那么可爱,不忍心吃。」

驭船前行的徐絳昕尷尬笑问:「你们吃兔子么?」

曲永韶点点头:「吃啊。可好吃啦,骨架简单,处理起来不麻烦,肉又多又嫩又不腥。」

徐絳昕苦笑:「兔子不也很可爱么?」

「嗯。可爱又好吃。」曲永韶微笑讚同,丝毫不觉得自己对待兔子跟对大鯢的态度有何问题。他也知道徐絳昕想说什么,解释说:「我吃兔子是因为自小吃惯了,不吃大鯢是因为从没考虑吃牠们,习惯不同嘛。若徐仙督非要吃大鯢的话,我是可以帮你……生火,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。」

「呵呵。」这声笑是丁寒墨的,也是这一路上徐絳昕头一回听他笑,曲永韶也颇意外他会这样笑出来。丁寒墨只简短对曲永韶解释:「没什么,只是听着觉得有趣。」

徐絳昕本该生气,诡异的是他一点都不恼火,还发觉自己似乎并不那么厌恶丁寒墨,之所以希望对方消失,单纯是他太想霸佔曲永韶而已。

是了,他从来对任何人事物都漠不关心的,世上的一切都不重要,就连父母、山庄、他自己也都不重要,任何东西总有消逝的时候,但他却无法忽略曲永韶,他希望曲永韶是自己的。

「就要到了。」徐絳昕提醒他们:「前面就是神木正下方,那里有个悬崖,我们会连人带船往下坠,到时先别挣扎,暂时憋住气就好。等水流缓一点再朝亮的地方游,你们识水性么?」

曲永韶说:「懂一点。」他刚讲完水流忽然变得湍急,小舟开始旋转,连徐絳昕都有些稳不住小舟,周围气场十分混乱。丁寒墨默默握住他的手,不过徐絳昕也忽然捉他另一手喊道:「当心,要坠下瀑布了。」

那是在幽暗洞窟里的瀑布,看不见地势全貌而显得格外恐怖,此时即使发出惊叫声也会被水声掩盖。曲永韶一下子就掉进急流中,连叫的机会都没有,不过随即就感觉有东西缠上来裹住他,但对方没有勒得他难受,而是温和有力的带他朝光亮处移动,他知道是丁寒墨变化成龙蛇姿态在护住他,所以并不害怕。不过他一隻手还被徐絳昕死死抓牢,但凝聚灵气、放出神释也只隐约感知到徐絳昕的人影,水中果然也是极为混乱的场域。

水流果然没多久就缓下来,丁寒墨变回人身带曲永韶和徐絳昕上岸,丁寒墨抱起曲永韶的同时施了袪水咒。曲永韶微笑说:「没事了,放我下来吧。」

丁寒墨犹豫了下才将人放下,原本他想一路这么抱着曲永韶的,想起刚才姓徐的小子拉着他哥哥的手,让他觉得很不高兴。

一旁徐絳昕也很快收拾仪容走近他们,若无其事说:「先去发现古剑碎片的地方?」

曲永韶点头:「好啊。」此事的目的很明确,早点办完也好让徐絳昕快点帮他找父母。

秘境内的景色乍看没什么特别的,只是像天空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大片金橘色的霞云,有人说那其实是蕴藏在秘境中的一种奇矿,也有人说那是异火產生的现象,但是没有人能飞到高空察看,因为在这里许多地方会施展不上法力,万一有什么衝突或意外,似乎对体修还比较有利。

徐絳昕带他们越过一大片原野,进入一片沼泽地带,曲永韶准备了防虫蛇的药水,三人都仔细洒在身上,沼泽林里有一座浮岛,他们收了法器化成的小舟上岸。

徐絳昕说:「这时秋汛未至,浮岛还在,其他时候水淹上来是看不到它的。当年父亲就是在这岛上的石窟里发现古剑碎片,我们走。」

浮岛不大,徒步不到一柱香就能进石窟,石窟里地势是不停往上的,好在路只有一条,他们只要往上爬就好,深处非常宽敞,一座巨大的奇兽骨骸横陈在那里,虽然没有海天鯤那样巨大,但也有数丈高、十多丈长宽的体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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