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的气候并不算适宜，也许正在下发光雨，你得佩戴一些护具。”
他找来一套防化服，示意霍启穿上。
随后绕过数条廊道，开启数不清的安全门。
电梯门出现在眼前。
“进去吧！”
一阵失重感过后，电梯门开启。
久违地要见到地面，霍启也有些期待。
带着铁锈的门吃力地划开，地面的场景也随之显现，首先扑入鼻腔的，是一股混杂着机油味的泥土气息。
连绵的雨声清脆悦耳。
废土……
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土堆，连一颗草木都没有。
空气中飘扬的风沙，被雨水掩盖了。
天空中挂着一轮残月，这月亮一年四季都是这样，因为它被炸开了，多余的部分融入宇宙变为垃圾。
在月色的照耀下，雨水映射出绿色的光芒。
发光雨！
霍启如临大敌。
这雨水中藏着剂量超标的核辐射，一旦直接和其接触，没有消辐宁的话，普通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。
“景色不错吧?”莱塔斯的触手飘扬，“我很喜欢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，这跟基地里那些混浊的气体质量不同。”
“还有这轮月亮，让我想起小时候……”
提及小时候，莱塔斯猛地一顿，便不再言语。
高情商的霍启当然不会去刺激他，以免触发一些即死事件。
这就是好空气了吗?
霍启不禁感叹。
抬起头，望向那轮残月，没有闪耀的群星包裹它，废土的大气层被名为云泥的混浊物质覆盖，可以抵挡恒星过于强烈的热量照射，也抵挡了星星们的光芒，只有月亮的强光可以透进来些许。
废土之上没有星星。
月亮孤独吗?
也许在这颗小星球之上，有许多战士和异族的尸体，还有遗落的图纸也说不定！
自己何时能前往宇宙?
一旁的莱塔斯平复好情绪后，再次开口：
“你也向往宇宙吗?”
霍启点点头。
“我听说宇宙并不安全，那里离邪神们更近，尤其是某些诡谲的空间，充斥着恼人的低语，凡人进入这种地方顷刻就会堕落。”
莱塔斯继续说。
“终极人类的目标就是宇宙，组织进化的最终方向，是能在宇宙中行走，飞行，以肉身在空间内航行，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，探索那所谓亚空间，寻找进化的种子。”
他停下，准备观察霍启的表情。
有些出乎意料，对方的表情古井无波。
“往常听到这番话时，那些人都会笑的。”
他们这辈子就能笑这一次。
“如果真能成为那样的生命体的话，也是相当不错的一件事。”
霍启发自真心地道。
当然前提是不变成妖魔鬼怪，可惜以人类的体格，只能借助舰船等工具进入宇宙，探索世界。
莱塔斯不禁重新审视适格者，他不像其它忠诚的战士那样逆来顺受，但对于终极人类教义的认可者，莱塔斯是有好感的。
莱塔斯多想眼前的是像齐格亚尔那样的忠实者，成为安斯兰特，成为自己的助力。
可惜念及对方特殊的身份，没有忠诚的可能。
莱塔斯心中暗想。
他大概率只能成为首轮进化的献祭者，莱塔斯自己也不敢保证改造能成功，每个进化方向都是用尸体堆砌出来的。
这就是终极人类的研究方式，不计一切后果，逐一对比，逐一实验，最终养蛊养出进化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