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之三十三
白哉是要用……用禁术逆天夺命么？
可是不对！
当初，陛下说，冬狮郎落地就没了气息，他用了逆天禁术才将冬狮郎救活！
可现在……是用在我身上？
不对！不行！
一护猛地睁大了眼睛，去看白哉怀中小小的，毫无动静的冬狮郎。
“不！停下！白哉！”
“一护？”
俊丽清隽的面容满是惶急，“别耽搁，我……”
“冬狮郎……冬狮郎他……不行了！”
“什麽？”
白哉错愕低头，这才发现怀中的小龙，本就过於微弱的呼x1，已经差不多静止了。
早产，母T受创过重，难产，连胎膜都无力撕开，小龙只怕是…………
微弱的生机，宛如风中的烛火，随时会熄灭在下一个呼x1。
可这该怎麽办？禁术只能救下一个人，之後只怕是功力全失的代价——一护和小龙，只能活一个！
该选谁？
白哉咬紧牙关，没有多少犹豫——就算有，那也是顾虑一护的心情，而就他而言，他不可能有第二种选择，“一护！我……抱歉，我……没了小龙，你还能再生，若你Si了，”
“不！不！”
眼前都开始模糊，咽喉像是压着什麽重物一般，每一口都费力至极，一护颤抖着手伸出，却已经看不清目标而只抓住了白哉的衣袖，“救……冬狮郎……”
“不行！一护！你想想我！我……我喜欢你，我Ai你啊！一直一直，我都在等，等你生了孩子，等你看到我！你让我眼睁睁地失去你么？我做不到！做不到！”
“对不起，白哉……”看不清白哉悲恸的面容，他的声音也像是隔了水面，变得以遥远而模糊，却阻隔不了其中重逾山岳的悲哀，一护感觉到冰冷的泪从眼角滑落，“若他去了，我也……我怕也……没有动力活下去了……陛下已经凶多吉少，要不是为了冬狮郎，我早……早就………”
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最後还要骗你，还要伤你的心，但冬狮郎不能Si啊……
“等我……我可以入轮回，你等我……找到我……那时候……白哉……”
“一护……”
才叫出一声名字，白哉已是哽咽不能成声。
他的五脏六腑，都像是被绞碎一样，痛得浑身颤抖，痛得敲骨绞髓——明明一护还活着，还有气息，还能救，却要眼睁睁看着他逝去，却原来，一直以来的乐观豁达，其实是绝望之下的平静么？他的陛下已经去了，所以一护早没了生意，他只是为了冬狮郎，才坚持着活了下来，若冬狮郎Si了，便是救活了一护也只是个躯壳，心也Si了，一定还会恨着不救冬狮郎却强行不顾意愿救活了他的自己吧？
少年对不准焦距的眸子在泪光下溶溶荡荡，是前所未有的柔情四溢，对视着，错觉自己也为他所Ai，为他纳入了心中，“来世……白哉要早点找到我，哪怕我不记得你，也不要放弃……好、好吗？”
“好！”
冰冷的心注入了一丝暖流——原来，我也不是毫无分量，至少，你许了我来生！
“那我就……放心……”
少年缓缓吁出一口气来，面上仓促绽放的绚丽，淡去了。
宛如骤然失去了水分的花，芳华瞬息凋零。
紧紧握住的手，失去了力道，而软了下来。
“一护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少年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。
垂头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的小龙，曾经期待着他的降生的白哉眼中却剩不下多少温情。
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孩子……
一护不会Si，不会如此悲惨，痛苦地Si去！
——初遇时一护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，却并未灰心丧气！
几乎是恨的。
深心里却清楚可以怨天，可以恨地，却怎也不能怪一介出生与否都无法选择的小小稚儿。
心口无法驱除的悲意和着闷火，几乎将白哉烧毁殆尽。
“天道昭昭，生灭无常……”
他低声Y唱了起来。
乌云沉沉而来，天际雷鸣滚滚，而一道强到莫可沛御，含着生灭无常之至道的白光，落了下来。
白光骤然转盛，炽烈着吞没了抱着小龙的白哉的身影。
“唔嗷……嗷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