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星回推了推对方的手臂，容骁衍顺着她的动作翻了个身。
他脸比平时的要红，呼吸间全是酒气。
“这是喝了多少啊？”
程星回盯着容骁衍的脸半晌，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。
“容骁衍？容骁衍？”
恩？
容骁衍睁开眼睛，程星回以为他醒了，他却只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前方，眼神并没有焦距。
“你身上都是酒味，去洗个澡再睡。”
容骁衍视线终于移向了程星回，他似乎看不太清楚，用力的眨了眨眼睛。
“洗澡？”
“对，去洗澡。”
她可不想身边睡一个醉鬼。
容骁衍用力的点了点头，然后坐了起身。下一秒又滑回了床上，他看向程星回，那个眼神看起来似乎是委屈。
“我起不来。”
程星回：“……”
她认命的扶起了他，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：“坐稳了，别乱动。”
“好。”容骁衍坐了起来，他重重的点头，还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。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无比。
这么听话？
程星回盯着容骁衍的脸，突然有了想捉弄对方的念头。
“容骁衍。你几岁了？”
“二十九。”
“你今天和谁喝酒去了？”
“昱铭，绍延，还有天旗——”
看着他这么认真的回答自己的问题，程星回笑了。
“容骁衍，你初恋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大三。”
哇，这家伙这么乖，竟然没有早恋吗？
“为什么分手？”
“合不来。”
“大学以前有暗恋过女生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容骁衍有一句答一句，乖巧得像个ai：“都是她们暗恋我。”
这么自恋？程星回盯着对方迷茫的眼。
终于想起来她今天想问的重点：“容骁衍，你为什么不原谅你妈妈？”
容老太太其实有件事说对了，容兆先会出事，大半的原因其实是要怪他自己。
他是个成年人，明知道海上有台风还要出海。
容骁衍以前还小，现在已经大了，有些事他其实应该能想明白的。
单纯的把容兆先出事怪到冉淑媛头上，其实并不怎么公平。
容骁衍的脸色在那一瞬间，变得非常的复杂。
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，很明显，哪怕是喝醉了，对这个问题他也不想回答。
“容骁衍？”
她看到容骁衍放在膝盖上的手，紧紧的握成拳。
哪怕是眼前这样的情况，他的抗拒也太过明显。
等了很久，都没有等到容骁衍再开口，程星回放弃了。
“你去洗澡吧。”
她分明看到，在那一瞬间，容骁衍整个放松了下来。
“好，洗澡。”
他很快的站起身，却一个踉跄，整个人就要往前栽倒下去。
程星回眼明手快的抓住他的手，容骁衍重新坐回了床上。
“你站得稳吗？”
容骁衍看着程星回，很诚实的摇了摇头。
对上那双迷茫中带着水气的眼，程星回心软了一瞬。
“我扶你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