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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木新花年年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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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木新花年年发、肆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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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里堆满新添购的东西,一个戴白狐面具的少年躺靠在新买的布匹和衣物堆上假寐,空出来的地方则堆了一綑綑含苞的枝条,有桃花也有杏花,都是回程途中他随兴摘採的。

严穹渊驾的马车很稳,不过路况有时太糟,偶尔还是有些颠簸,这一路他也教金霞綰怎么驾车,但又捨不得让少年太累、太晒,常常把人赶到车里休息。从鹿城回来已是杏月,去时看到的山野花木皆已盛开,金霞綰特地挑了还有花苞的採回来,一到家就找花器插好。

抵达繁缕居时天都黑了,严穹渊把马儿牵去餵水吃草,再回屋里就看到金霞綰躺在木板地上睡,旁边摆着插好的花木枝条,他轻笑摇头,走去将人抱起来。

「唔。」金霞綰睁眼望着他微笑,往他颊边轻啄一下说:「累了,懒了,先睡吧?」

「换套乾净衣裳再睡。」严穹渊把人抱回寝室,转身去拿乾净的单衣递过去。

金霞綰抱着衣服打呵欠,走到屏风后跪坐下来脱衣更换,还没系好衣绳就连连呵欠,闭眼打瞌睡。他感觉有人从身后靠近,是他所熟悉的脚步和气息,他慵懒往后靠到严穹渊身上,任由严穹渊帮他穿好衣服再口齿不清的道谢,被摸了摸脸颊就转身抱住严穹渊撒娇。

严穹渊盯着金霞綰犯睏的小脸,摸着对方半边脸颊轻抚,他只敢轻轻嘬吻,要的多了,怕自己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。他说:「先睡饱,那些东西明日再整理。」金霞綰点头,无比温顺的揪着他的衣袖上床就寝。

金霞綰坐在床边两脚互蹭,想把鞋蹭掉,严穹渊按住他的膝盖念说:「新买的鞋,别蹭坏了。」

「喔。」金霞綰刚弯腰,严穹渊已经先蹲到一旁帮他把鞋脱了,还拉下他的袜子,用掌心托起他的脚掌说:「脚不是很冷,就这么睡吧。」

金霞綰害羞得缩起两脚,滚到床里边小声嘀咕:「你吃我豆腐。」

严穹渊也跟着准备上床就寝,放下床帷用正经的语气回嘴:「谁让你的脚这么可爱?」他不只是在逗少年,说的也是实话。少年的个子不高,买鞋时就知道那双脚比很多姑娘的看起来还小,而且脚趾头生得圆润可爱,让人看了会一直惦记着。

金霞綰没应声,逕自拉起被子盖好睡觉,他感觉严穹渊躺到身旁,一手被严穹渊捞过去握住,很快也安心入梦了。

金霞綰一夜好眠,天刚亮时他就醒了,发现被子都堆在自己身上,他撑起上身看向一旁的严穹渊。由于此时还是有些冷,严穹渊揪着眉心双臂抱胸,睡得不怎么安稳,金霞綰于是拉起被子盖过去。他此举令严穹渊转身往自己的怀里拱,并抱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到他的怀里,这令他暗自好笑,原来严穹渊也会这样跟他撒娇。

金霞綰轻抚严穹渊的侧顏、耳朵和头发,低头轻吻其眉眼、额头,严穹渊慵懒低吟着将他的腰搂紧,俊脸仍埋在他怀里胡乱蹭了会儿,好像还隔着衣服亲他,他痒得发笑,小力推开人。

金霞綰看严穹渊顺势仰躺,闭着眼睛也不晓得清醒了没,馀光看见严穹渊没盖到被子的下半身,裤襠那里支起一团难以忽视的布包,他扬起一抹顽皮的笑把手伸过去,刚碰了下就被另一隻大手捉住。

严穹渊坐起身的同时把人抓入怀中,带着笑意警告:「别淘气。」

金霞綰瞟他一眼,笑得有些挑衅:「我就想碰。你不是喜欢我摸它么?」

「晚些时候吧,睡醒了先洗脸,我去准备早饭了。」

「我也一起。」金霞綰一脸开心,自从他和严穹渊互通心意,心里想什么也不必再小心谨慎的隐藏、压抑着,他知道严穹渊不时假藉照顾他的名义吃豆腐,但他何尝不也是这样?

金霞綰并不是真的那么娇生惯养,虽然严穹渊乐意宠着他,但他也想对心上人更好,现在还能光明正大黏着对方,心中欢喜得不得了。今天也是一直跟着严穹渊忙进忙出,从炊饭开始,严穹渊生火他就洗米,严穹渊下厨他也在一旁打下手,吃过早饭再一起整理带回来的东西。

他们边忙边聊,清点药材和乾货时,金霞綰说:「没想到隐居在此也不容易,从前你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又累又寂寞啊?」

严穹渊说:「够累就没空想别的,不过不是很寂寞。但是你来了以后,我觉得这里什么都不错,如果你离开我才会变寂寞,所以我不想你走。」

金霞綰听了有些愣住,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下,他轻巧把箱子推到适切的位置,害羞笑说:「那我就一直在这里啦?」

「求之不得。」

金霞綰心跳得有些快,心想这男人还真是可怕,老是不经意讲些令他脸红心热的情话。

午后吃过东西小憩时,严穹渊躺在邻着水池的房门边,金霞綰也躺下来,脑袋枕在他的腹部,他撑起身轻抚金霞綰饱满好看的额头。

金霞綰拨着男人的手指玩,迎视男人隐藏欲望和柔情的目光说:「晚点你帮我身前刺龙胆花好么?」

严穹渊微微挑眉:「你还记着此事?」

「你当我说笑么?刺针什么的我都买好啦。」

「我只是不想你疼。」严穹渊实在不忍心,不过金霞綰捉着他的手投以央求的目光,他便又心软了。

金霞綰坐起来捉着严穹渊的手摆到胸口上问:「你想龙胆花开在哪里好?这里?还是……」儘管隔着衣服,严穹渊的手还是能摸出对方持续锻鍊后的精瘦体魄,金霞綰捉他的手往下挪,摸到紧实的腹肌。

「这里呢?」金霞綰歪头笑问,神情纯真却充满十足的诱惑。

严穹渊目光略微深沉,喉头滚动,他看向金霞綰认真又澄澈眼眸,把手伸入对方衣服里摸着左胸,沉哑道:「这里好么?」那处肌肉放松时很柔软,他忍不住稍微抓了下。

金霞綰垂眸闷吟,羞赧答应:「就这里吧。」他一仰首就被严穹渊亲嘴,他也伸出舌尖回舔,彼此来回嬉闹片刻才又含羞分开。

严穹渊食指轻挠金霞綰的下頷,金霞綰笑着拨走他的手,他说:「这就准备沐浴吧。」

金霞綰起身道:「那我去烧水啦。一会儿你得养足精神,你先歇一会儿,我烧好水叫你。对啦,东西都在床头那个很花俏的矮柜里。」说完他就雀跃跑开了。

严穹渊去矮柜那里取出鏤身的功具消毒,再准备一些乾净的软布,然后拿出金霞綰先前所绘的画稿欣赏。从前他也见过师父帮一些江湖好友鏤身,有人会把手脚背后都刺得花花绿绿的,有人则是刺满了肩膀、手臂,还有位光头不知何故烧伤了半边头脸,乾脆在头脸刺了经文。回想起来,那些人选择这么做倒不是因为勇猛威武,当时师父跟他说,人生充满各种苦楚,有的人一生特别苦,所以也不差这么一种痛苦,有的人甚至认为这是痛快的,或者是个命里的印记。

「六郎,水烧好啦。」金霞綰一脸灿笑跑来喊人。

严穹渊走过去,金霞綰自然无比的挽住他手臂朝浴室走,他让金霞綰自己先洗澡,他替金霞綰洗头、擦洗后背,顺便问:「为什么你还想在身上刺龙胆花?真的不怕疼?」

「怕疼,可我想要你帮我。」金霞綰闭眼享受头皮按摩,严穹渊的手指力道拿捏得精准得宜,让他舒服到有些犯睏,他也听出严穹渊的疑惑和忧心,勾起嘴角说:「你别担心,我没有什么心病,只不过是想和你有多一些羈绊,让你在我人生留下东西。你的事,我都想牢牢记着,等将来日子久了,我的人生就全都是你,捨不得忘,你在我心里的份量就越来越重,那么将来我再想起从前的任何事,那些苦痛和阴影也就不再那么重要了。」

严穹渊听得心疼,接着又问:「选择龙胆只是当下想到那则传说而已?」

「是啊。」金霞綰睁开眼看着上方雾气裊裊,他说:「还有我曾经做过一个梦,梦里有个和你长得不一样的神仙,眼睛是紫色的,可不知为何我觉得那就是你。但梦里其他事我都想不起来了。」关于那些梦,他只剩很模糊的印象,感觉是个既悲哀,又幸福的梦。

严穹渊听见这则怪梦,不知为何有点吃醋,他知道梦是毫无道理的,可一想到金霞綰梦见别人,却又说那人其实是他,多少还是兴起醋意。

金霞綰没察觉身后男人在吃醋,逕自聊道:「至于龙胆花,是神仙的花,在那个梦里我就觉得你是个神仙,而且真身还是一隻龙。龙胆花也很美啊。不如我也帮你刺些什么?」

「不必劳烦……」

金霞綰稍微回头看一眼,笑嘻嘻问:「该不会你比我还怕痛?」

「还好。你梦里的男人长什么样的?」

「记不清了,反正跟你现在不太一样,我只记得眼睛是紫的,但有时好像又是灰的,好奇怪啊。大概梦里的你是神仙,会变来变去吧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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